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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文库 正文
上宣谕余樵隐 南宋 · 阳枋
 出处:全宋文卷七四七七、《字溪集》卷一
某自幼知学,耽濂溪晦庵之风,万里求师,留度性善之门,听徐毅斋之诲。
倖叨末第,慨时多艰,避地读书,苟全性命。
恭闻明公将旨谕蜀,开诚布公,人心感悦,欢声若雷。
如某衰朽无能,首蒙罗致,曷胜喜跃。
顾惟蜀弊未易枚举,辄条猥见十二事,玷渎崇严。
谨画一条具于后。
一曰控扼形势。
某闻兵法:先为不可胜,以待敌之可胜。
蜀自三关失险,内郡皆坦夷之地,未易驻足。
今之可以禦敌而蔽东南者,一渝城尔。
盖渝城非特险固可守,而控两江之会,漕三川之,诚为便利。
今宜以重兵镇渝,别选忠勇之将,一守合,一守泸,一守梁山,坚城完壁,为渝藩蔽。
以时耕于荒閒之地,才值秋成,亟收敛以入大屯。
敌人若至,各归城壁,并力拒守。
间出入诸屯之间,以示不测。
少待生聚阜蕃,根本充实,屡趱向前,以图进取。
又宜引思、播之甲,布列南岸,以为声援。
敌必不敢长驱深入,势自沮退,退亦勿击,彼求战不能,剽掠无得,衅隙自生,然后乘间伺便,而三关可图也。
二曰防遏间道。
尝闻不备不虞,不可以师。
万一敌人知我沿江守备严固,计必斡腹。
若图斡腹,必于泸、叙径攻田、杨。
田、杨万一不支,则其路可通辰、靖等州,出我之背,以闯朝廷之后户。
宜力谕思、播,深警防度,训练甲兵,扼控险要。
须日如寇至,不可以道里险隘,山林深远,肆意自安。
敌知思、播有备,必不敢缒兵虎穴,而我无后顾之忧矣。
三曰信赏必罚。
尝闻晚唐兵骄之弊,起于姑息,而成于赏罚之不明。
赏既不明,罚斯难用。
二者俱废,兵何为而不恣横哉。
蜀自辛卯以来,兵将之散溃不少,主帅惟务招安
其间忽有立功著效者,率无显赏。
是致忠义阻抑,逋溃纵横。
今宜于旌旗改观、号令一新之始,大明赏罚,忠勇气伸,逋溃气折,则军声振而士气张,守则固而战则克矣。
四曰吊死恤孤。
窃闻吊死恤孤,掩骼埋胔,古人所以推恻隐而维人心也。
蜀自辛卯以来,士夫军民死于兵者,不知几百千万。
远者未暇论,姑自近者言之。
辛丑西州之祸,殆不忍言。
汉嘉之屯,阵亡者众。
江阳失险,泸、叙以往,穷幽极远,搜杀不遗,僵尸满野,良为寒心。
昔秦穆吊于殽之师,而霸业以兴;
子罕哭城门之夫,而觇国者畏。
愚谓明公及此下车,宜率三军之士,具礼吊祭,严责州县,多方掩埋,务要真实。
又闻州县每以根括绝产为名,骚动惨于敌祸。
往往寇退之后,孤孽尚存,而复歼于暴官污吏之手。
孤幼既毙,则邻里为不宁,宗族代之受祸。
故田里有内敌甚于外敌之谣,此害非一日矣。
谓宜广行宣布宽大,应兵祸后绝户财产,与孤弱之无所抚存者,并听宗族拘管奉祀
州县敢有诘问,重则施刑。
是盖兴灭继绝、抚孤慈幼之仁政,于以系民心,于以收军心,于以回天地鬼神之心,诚非小补。
五曰训练士卒。
尝闻兵不贵多而贵精,刘牢之以八千破苻坚李陵以三千走单于,择之精而练之熟也。
蜀自白巾一变之后,人人倡为百战不如一溃之说,边尘稍惊,望风奔散。
掠子女,掳财帛,被锦绣而饫膏粱,事艺曾不之讲。
其间至有持弓挟矢,数十发而无一中垛帖者。
以此禦敌,何异驱群羊而当猛虎哉!
诚能申命诸将,日夕训练,大将不时按阅,艺精者必赏,无庸者必罚。
仍以士卒技艺之能否,为进退诸将之阶,则人精其能,而兵有可用之实矣。
六曰聚小屯为大屯。
尝闻兵少则力戒乎分。
敌人每岁深入,步骑不下三数万,而我军士马单弱,诸军虽各以万数,而能战者少。
加以分屯遥远,首尾不能相救,多致失利。
今既于泸、合、梁山等处为屯固守,而又于潼、遂、绵、汉、资、昌、西路诸州无险可守之处,分兵控扼。
恐兵数不多,难于策应,一处不支,诸处便摇。
宜精审探伺,敌若悉师来攻,则集无城壁之小屯,合于渝城,则势力浑全,于以居重驭轻,而亦可以免循习溃散之弊。
待诸处葺理城壁,金汤足恃,招集溢额,然后各自为守可也。
七曰精明间谍。
尝闻知彼知己,百战不殆。
古人临敌必审,知其将之知愚勇怯,兵之强弱多寡,动辄取胜者,间谍精明故也。
敌兵累岁侵蜀,一闻彼元帅塔海之风声,我军狃于望风奔溃。
而实则塔海者,未必皆亲入塞也。
曾不知其将之为谁,兵之若干,虽有知勇,一意蓄缩,尚何望其料彼己而决胜负哉。
今宜选勇敢沈几之士,十倍重赏,优给妻孥,俾深入兴元以北,觇伺其将孰勇孰怯,孰智孰愚,其兵孰强孰弱,孰多孰寡,我皆得以为之备,而后胜捷可期也。
八曰行反间。
尝闻陈平谓捐数万斤金,行反间以离楚之腹心,而羽可克。
两军相持,岂无间言可入?
况敌人整居汉中,为岁滋久,其主必有疑其将之拥兵自封,候时观衅者。
诚能捐金遣间,多方误敌,使之主猜将怠,嫌隙自生,则大功可立矣。
九曰清吏道。
尝闻国家之败由官邪,官之失德以赂彰。
夫阘茸杂进之谓邪,苞苴公行之谓彰。
自军事迫急以来,指忠厚为腐儒,以一切为办事,黩货者进,廉素者黜。
由是乡曲武断之夫,舟车射利之子,交错道途,沥髓剥肤,严急星火。
蜀民始不堪命,而有不如敌至之言。
今宜大清浊流,凡深毒于民者,显加谴罚,庶以谢遗黎之冤痛,而使倒澜者知所惩创。
然后择任忠厚循良之吏,以抚遗黎。
庶乎祖宗三百年固结之民心,一于戴宋而不异也。
十曰革籴弊。
尝闻无政事则财用不足。
财非鬼输,率由民赋,特患诛求无艺而已。
粤自军兴,和籴无虑四变,为劝谕,为科俵,为掇籴,为括籴,民日益困,财日益匮。
其弊起于作奸者众,奉公者寡。
只如官籴其百,则私以千言;
官科其千,则私以万言。
正司之下有副分司,小分司之馀有贴分司长官之饕求,群胥之邀索,西军之追捕,一司未已,一司复来,前籴未终,后籴复继。
斯民至于蹈水火,经沟渎,而终弗能免。
公帑所入几何,而室家皆索然矣。
今不得已而和籴于民,宜于所籴地分,晓谕百姓,明言数目并支降价钱若干,一依户产高下,以为籴数之多寡,庶免官吏除尅私籴之弊。
如有不悛,许民赴愬,则奸贪自息矣。
十一曰招贤士。
尝闻一人之闻见有限,众人之耳目无穷。
蜀虽残破,山林草泽,岂无抱道怀德,博古通今,闻见可以补聪明,议论可以镇浮靡,而不能自见者乎?
谓宜旁咨广访,凡一州之中,选择公正练达、不徇流俗、不屈势利一二进士,尽礼虚心,俾各以其州其乡民生之利病,吏治之美恶,岁事之丰歉,物价之低昂,不时来告。
庶得以为因革劝惩平准之谋,则应接事机,疾如桴鼓,而上下远迩无壅蔽遏塞之患矣。
十二曰读书治心。
尝闻仕而优则学。
盖仕而学,则所以资其所仕者益深。
明公天资虽已高明,学力虽已至诣,然受任于艰难破荡之馀,军政民事,日纷如猬。
宜于听断馀暇,亲近贤德,与之讲论正心修身治国平天下之学,有得于心,施于有政,非惟生民受赐,而明公优为圣贤之归矣。
自咏 北宋 · 任忠厚
七言绝句 押纸韵
有个官人靡恃己,著领蓝袍罔谈彼。
面上带些天地玄,眼中更有陈权宋庄绰《鸡肋编》卷中 《鸡肋编》:任忠厚有文,驰誉上庠。一目患翳,而身甚长,服赐第时绿袍,几不及踝。然喜嘲谑,常玩一友人,其人恚曰:“公状貌如此,曾自为其目否?”任见其怒,即曰:“吾亦自有诗也。”问之,云云。其人乃笑而已。皆《千字文》歇后语也。)
宋故朝散郎孺人郑氏墓志铭宣和二年三月 北宋 · 任忠厚
 出处:全宋文卷三六三六、金石苑、同治《绵州志》卷四七、民国《绵阳县志》卷一、《宋代蜀文辑存》卷四○
朝散郎巴西李洵直将葬其孺人郑氏,泣谓其友任忠厚曰:「哀乎,天之夺吾助也!
郑归我四十一年,吾亲悦其孝,吾兄嫂喜其顺,族党善其睦,闺阃间肃然,上下咸宜之。
不知其何以致此!
吾平生饮食必适口,衣服必称体,皆不戒取具。
祭祀、宾客中馈酒食,靡不丰洁,若不知其所自来。
历官二纪馀,旦出莫归,汲汲于公。
至门内事,漫不省问,然未有一不如意者。
自吾妻之亡,虽有儿妇,皆幼,未任事。
吾始稍稍亲家务,如秦人入齐境,一二以问其风俗。
吾衰矣,岂堪此也。
追思平日家居之逸,殆不可复得。
吾以是重哀吾妻之亡,戚戚有不能释者。
今窀穸有期,子为我铭其墓而慰吾悲,可乎」?
忠厚曰:「予从洵直游三十年,知孺人之贤详矣,敢不铭」?
按郑氏之先有覃,为唐贤相
其孙从革仕僖宗朝,为御史
从狩留蜀,遂家彭之濛阳,至孺人七世矣。
曾祖稹,不仕;
行简,以隐逸被诏,不起;
父楫,邛州安仁县主簿
孺人年十九归洵直,未期年,先姑即世,孺人哀毁如丧其亲。
银青公治家严肃,孺人奉侍勤谨,家事整整,靡不当其意。
直侍银青广汉,历守果、邛二郡。
暨得请还里至捐馆,左右奉养如一日。
银青每称曰:「吾家孝妇也」。
既而偕洵直宦游,所至量俸入为出,其取养未尝求土物之所无,惟恐毫发侵渔于民也。
洵直于官事有持疑未决者,辄参订之。
洵直所至,见谓廉干,孺人有助焉。
性仁厚,乐施予。
亲族乡党多所假贷,视其贫甚者,每为折券。
外甥梁元辅三岁失母,依于外族。
孺人抚育教诲,极有恩意。
元辅年十四始归其家,后以上舍擢第,归拜孺人,感泣不能已。
洵直尝令遂宁之蓬溪,有为匿名飞语欲中伤之者,物色未得。
邑有狡胥,屡以罪犯被刑。
孺人意其所为,以告洵直。
洵直诘治之,果叩头服罪。
孺人性虽仁爱,其智察又类此。
年五十九,以宣和元年五月十四日卒于家。
二年庚子三月九日己酉,葬巴西县左绵乡武山下先茔之次。
孺人男女各二人,其季者皆蚤世。
今一男曰廉夫,郡学生,开爽有立。
一女曰幼闲,在室。
孺人封普安县君,后改曰孺人,今又当封安人云。
铭曰:
柔惠令淑,是谓妇德。
专其内治,又妇之职。
或静以柔,而职弗修。
或善其治,德则不侔。
婉婉孺人,来相高门。
令德在躬,中馈是勤。
洁尔烝尝,丰其甘旨。
宗族咸宜,宾客燕喜。
俾尔在官,绩誉有炜。
齐百年,中寿遽止。
德音之垂,为来者规。
我铭其墓,以著阃彝。
论士大夫敦尚节义隆兴元年三月 南宋 · 汪应辰
 出处:全宋文卷四七六四、《文定集》卷三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一一七、《新安文献志》卷四、《南宋文范》卷一五
臣比者进见,伏蒙圣谕如何得士大夫敦尚节义,臣虽率尔以对,卒遽之间,未能究极本末,又蒙圣谕令臣陈其说者。
窃以风俗之邪正,未尝不系乎人君之取舍。
所谓邪正者,虽曲折万状,要不出乎义与利而已。
君子所知者,义也。
故为人臣则尽心勠力而无所避,直言正论而无所隐。
凡义之所当为,虽死生祸福临之而不顾也。
小人所知者,利也。
利在君上则惟君上之从,外若柔顺而其实危险,外若恭谨而其实欺谩。
及其见利则逝,见便则夺,又何有于君上哉!
故《传》曰:「未有好利而爱其君者,未有好义而忘其君者」。
夫邪正之分,其明白如此,而昔之人主常患不能辨别之者,盖顺从则取悦,违异则致疑,介特则无助,阿党则多与,廉静则易退,巧佞则难远,故以同异为爱憎,以爱憎为是非,而取舍皆失其真矣。
恭惟陛下明智聪察,洞见幽隐,凡中外群臣,其材分高下,皆无逃于圣鉴矣。
然而风俗犹未能变者,臣窃谓当今之失在于取人不观其行,用人不覈其实。
今但曰是能办事也,是能趋时也,则其他不必问也。
夫天下之事,以忠信诚悫之心行之,犹惧不济,况付之于无行之人乎?
欺罔以售其说,刻剥以营其私,盖将无所不至矣,而其益人之国者果何在哉?
此不观其行之弊也。
今有言曰某利可兴,某功可就,往往进之以爵禄,予之以事权,徐而考之,则名实相反,绩用不效,非特不治其罪,而爵禄事权犹之如故,而或有加焉。
此不覈其实之弊也。
夫不观其行,则顽钝者无所愧耻;
不覈其实,则诞谩者无所忌惮。
是驱天下之人使去义而就利,其积寖久,其流寖远,将有不可胜言者。
伏望陛下为久安长治之计,思清源端本之道,于邪正义利之辨,特留圣意。
任忠厚正直之士,贵其和而不必其同,取其大节而不求其备。
若其浮虚轻躁,前后反复者,则惩沮而差择之,以明示好恶所在。
行之以必,持之以久,则公论伸,正道明,人皆化而为善,所得者皆实才,所行者皆实事矣,何患士风之不美,节义之不立也?
取进止。